2014年10月14日 星期二

台灣人「抗爭身體」的隱喻──兩種〈晚安台灣〉到一首〈島嶼天光〉


20082009年,濁水溪公社與滅火器樂團前後使用〈晚安台灣〉為歌名創作的歌曲正式出版,並立刻成為兩團的代表作,滅火器的〈晚安台灣〉,也成為該團創作〈島嶼天光〉前傳唱度最高的歌曲。根據濁水溪公社創團二十週年《熱門勁歌》電音專輯內頁跟狄龍〈愈痛苦愈快樂〉一文,濁團的專輯發行,總是在股市重大空頭降臨之際,並暗示專輯的出版與再來的回升有關,〈晚安台灣〉的出版,甚至遇到「漲幅創16年單一年度最大」的一次。




回想2008年,正是台灣第二次政權轉移,也是台灣社會變化相當大的一年,伴隨著國民黨的再度上台,阿扁貪汙風暴造成民進黨支持度低迷,各種街頭運動隨著政府官僚體制、官商勾結等再度興起。或許在這個時候,同時出現兩首返回自身,思考自我政治定位的〈晚安台灣〉並非偶然。

正是在政治希望降至最低點的一片低迷黑暗之中,「晚安台灣」作為一種發自內心的聲音,在歌聲中喚起破除政治神話的希望,台灣人民第一次回到自我,重新思考政治的出路,尋求政治「神祇」之外的未來可能性。「晚安」這個較屬於私領域層次的問候語,被提昇至具有安定心魂的大眾神話性質,與近年來大量出現在大眾媒體的「天佑日本」、「天佑台灣」、「天佑高雄」口號有異曲同工之妙。台灣人似乎時時渴望求得心靈的平靜與安穩,才不得已在「天」的符號之上自創「大眾的神祇」。相較於「天佑台灣」,「晚安台灣」的親切問候帶有近身性與私密感,恰恰適合表達台灣人無法宣洩的政治悲情,政治指涉度也更強。在一片荒蕪的黑暗之中,只剩下一句「晚安台灣」,可以讓我們確認彼此的位置與關懷的熱度,其中蘊藏著對於台灣這片土地最後的熱度,也帶著淡淡的淒涼。



但這兩首傳唱度相當高的搖滾歌曲,在這幾年來的社運發展脈絡中,透過社運青年在各種場合中不停的傳唱,這兩首歌曲反而回過頭來定義「什麼是台灣人」這件事。這兩首歌傳唱的過程,透過各種媒介之間的交叉傳遞與再造,形成多條傳輸的迴圈脈絡,而兩次政權輪替至今台灣人對這塊土地的想像,尤其是如今二三十歲的年輕人,則作為一種隱喻,儲存在這些媒介脈絡之中。

2014年10月9日 星期四

聲音的聲音



工作的壓力讓我變得沉默,身體承載過多的聲音,讓我暫時不再對任何音樂感興趣,連續聽了幾天交通工具或工廠的音景,在生活中抽離生活,反而成了另一種存在的方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