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年4月14日 星期二

焦慮如屍如詩


Louie Lu
「『不好笑怎麼辦?』這個焦慮應該會伴隨我一生。」

看到爆爆的這則發文,我才發現一些事情。

我一直很羨慕爆爆的自由自在、隨便嘴砲的狀態,因為那是我完全做不到的,他的發文總是短短幾句話就引人發噱,抓住人的目光,隨便發個句點都會有幾十個讚和好多留言。

我也想成為這種光是站著不動就讓人發笑和開心的人,但我偏偏就是常常一臉漠然,在某些「被要求」要讓人發笑的交際場合,我總是放不開自己,讓自己做出那件「被暗示」要做的事。

卻原來他的笑點來自於他的焦慮:「不好笑怎麼辦?」同樣的,一個人有著別人羨慕的長處,對那個人來說往往是焦慮與痛苦的來源,因為無法達到的痛苦而努力,卻又因總是不足而痛苦。


從小到大,只有這種焦慮有辦法讓我真的前進。有人或許會羨慕我聽過很多音樂,可以發出看似很厲害的言論,但我一直知道這是一種被「不足」所驅使的焦慮,雖然我在音樂中總是會感到美好,但那比較像是一個如黑洞般深邃的「需求」,我根本無法控制自己不去填補那個洞,卻又知道那個洞永遠補不滿。我痛苦、我焦慮,只能打開音響或youtube找尋新的聲音,或者在二手CD行翻找無人發掘的特殊聲音,陷入一層又一層發現新聲音的快感與狂喜中,最後被自己拋擲在漫無人煙的荒野中,回頭一望,世界半個人都沒有。

那就像服用有著副作用的迷幻性藥物一樣。

大家會看到我的音樂言論好像有那麼一回事,但可能從沒想過我花費在上面的時間有多少,從大學開始,我每天花費在音樂上面的時間少說有四小時,研究所因為壓力太大,一天五六七八個小時都有可能。寫論文的時候呢?那時候聽得可兇了,我聽音樂就跟老菸槍壓力大手抖著也要一直抽一樣。

你說哪來那麼多時間,我也說不上來,明明連隨身聽或mp3都沒在用的人,但還是從早到晚能打開音響的時候就聽。

或者是上網的時候一直開著,後來卻變成是為了聽音樂一直掛在網上,常常過了深夜十二點才在個版發沒人要看的音樂評論,拼著沈重的眼皮,也要把剛剛不小心翻到的那首歌的感動寫下來,偏偏我常常下筆沒有分寸,隨便一寫就是幾千字長篇大論,回頭在個版翻文章,一些比較有內容的長文完成時間大概都是凌晨兩三點之後。

很病態吧?

很不幸的,直到這一刻,我才知道過去十年來隱隱感到的病態感所謂何來,我感到被驅使和拘禁的的病態命運感,並且嘴角揚起感到興奮。


這是我的天才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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